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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的變裂演出」 高寶心理系列 003

1. 「分裂性身份錯亂症」--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簡稱DID
以前這個病症被稱做「多重人格錯亂」 (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

DID 是種極端的人格分裂。譬如說，一個小孩第一次遭受到性虐待，而施虐者
竟然是他母親----生他、養他、幫他穿衣服、臨睡前坐在他床邊講故事給他聽
的母親。孩子沒有能力理解和接受這種行為；對他來說，這是一種恐怖的、甚
至痛苦的經驗，但同時也能讓他產生一種莫名的快感和興奮。這個孩子會怎樣
應付這種情況呢? 通常，他的意識心靈會刻意與眼前這一刻保持距離，讓心靈
的另一部份出面，承擔這樁性虐待事件所帶來的衝擊、痛苦和記憶。如此一來
，這個孩子就不會被發生在他身上的經驗壓垮，而能夠繼續過他的生活，照常
上學讀書，照樣和朋友出去玩耍

虐待事件再度發生時，這個孩子又會採取相同的防衛策略。也許，他會讓先前
的那個分身再度出面；也許，他會創造另一個分身。久而久之，這些分身發展
出各自的特徵，跟這個孩子的人格分離開來，他們變成了這個孩子的另一個自
我。

2. 一個令人哀傷的事實是：罹患 DID 的人，平均得在精神病院待七年，才會獲得
正確的診斷和治療。在這段日子裡，他們一再被誤診，接受不適當的治療，只
因為一般的臨床醫師察覺不出 DID 特有的症狀。

3. 在愛與意志的每一個行動中，
我們都同時既塑造著我們的生活，
又塑造著我們自已。

4. 近兩、三百年的理性思維運動，試圖推翻宗教式的神祕囈語，找回人的自主權。
當人類抗拒自已繼續以受創者的身份存活時，一次又一次，人類用自已的發現
及洞見擊垮想要完全掌控主宰自已的意念。有人曾經提出近世最重要的三本著作
，包括哥白尼的《天體運行》，達爾文的《物種起源》，以及佛洛伊德的《夢
的解析》。哥白尼的《天體運行》，破除了地球中心的宇宙觀，但是同時引起
了我們身處何處的飄零；達爾文的《物種起源》，也許擺脫了上帝的創造與宰
制，卻喪失了身而為人的尊貴；至於佛洛伊德的《夢的解析》，連我們日常生
活，每一刻所思所想，都在不知不覺、也在無法控制中，被改裝、壓縮、變形
。「人是理性的動物」這句話的真實性不知所剩幾何?

--推薦序：台北醫學院精神科醫師 李信謙

5. 為什麼西方，特別是美國，臨床工作人員頗感興趣的多重人格，並沒有出現在
台灣? 甚至連歐洲 (特別是法國) 也曾經同樣地質疑：為什麼美國這方面的個
案，感覺起來特別多?

這方面的個案，嚴格談起來，二十世紀以後，當工業化完成而個人主義隨著核
心家庭崛起以後，再加上美國流行文化中深具影響力的心理主義 (Psychologism)
才逐漸型塑而成的。

在精神醫學裡，有一個經常出現在精神病理的名字「病理型塑」(Pathoplastics)
，也就是病人的症狀如何因為生理、心理、個人信仰系統、社會文化、族群文化
和歷史而呈現不同的面貌。為什麼十九世紀佛洛依德迫切要解決的歇斯底里、如
今卻不易發現? 為什麼緊張型精神分裂症逐漸消失，妄想型的精神分裂卻日益增
加?? 心理疾病不變，疾病的面貌卻隨著時代而改變。

為什麼吳建昌醫師會斬釘截鐵的表示台灣，現今的台灣，不可能有多重人格的個案?
正如前面所述，疾病面貌的型塑是有多層次的決定過程，每一個文化有不同的心智
狀態 (mentality)。在過去，台灣心理學對「中國人心理」的本土化研究，不斷地
強調我們文化心智是以「家」為取向，也就是說「家族自我」(family self)很發達
，不同於西方(美國)以「個人自我」(personal self) 為主的情形。多重人格，
multiple personality，是以高度分化的個人性格為基礎，是personal/personality
發達以後才會出現的症狀。儘管，台灣許多心理相關學者也指出，在台灣社會變遷
下，家族的影響力正逐漸瓦解，人們不得不以個人的力量去面對生活處境的事實，
逼得我們的自我情形更是日益明顯。也許「個人自我」開始冒出頭了，但是離美國
那種高度發達的狀況還是很遙遠。

然而，台灣一定不會出現這樣的病症嗎??

-- 推薦序：作家、精神科醫師 王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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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城堡」 張老師文化 心理推理系列36

1. 你不能強迫一個人改變，唯有接受他原來的樣子，他才會改變

2. --「幫他標示他的感覺。」「小孩子無法說明他們的感覺，因為他們找不到辭彙。」
如果你能給予一個東西名稱，就能描述它，說明它，將它分類。如果它有名字，就不
再是朦朧模糊的物體。如果它有名字，它就可以受到控制。

標示問題對或錯，這些問題就具體的呈現出來，不再是恐怖無形的一團混亂。難以捉
摸、令人恐懼的情緖可以分別被文字捕捉封鎖，等著一個個被挑出來處理。

-- 亞力無動於衷的外表並沒有減少他所說的話帶來的震憾。但我依舊可以看到一個怒
火中燒的母親殘酷地鞭打她自已幼小無助的孩子。「她怎麼可以這樣? 沒有任何小孩
應該受到這種待遇，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他震驚的看著我，好像我說的是什麼全新的、激進的想法。我從自已朦朧的淚眼中看
到他長久以來被壓抑的眼淚沿著他的臉頰，肆無忌憚的滾落。「我還太小，我還太小」
他不斷啜泣著。「我還太小，她不應該那樣打我。」然後他投入我的懷中，我抱著他，
我們一起為那個還太小的孩子哭泣。

3. 跟水有關的夢，通常跟誕生有關。這個夢很可能表示跟母親的分離，以及重生
4. 肢解動物的行為可能表示受過性虐待。

5. 一個孩子要怎麼說? 當他身受的暴力可能將他趕盡殺絕
一個孩子要怎麼說? 當他必須仰賴對他施以暴力的人給他吃、給他穿，讓他有遮風避雨的地方

一個孩子要怎麼說? 當他的父母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傷害他。
一個孩子要怎麼說?

6. 有些兒童在遭遇恐怖的事情，以致意識層面無法承受時，會讓自已進入催眠狀態，而把
恐怖的經驗交給潛意識的層面。「這些經驗就變成孤島」。「獨立於意識之外的孤島。
因為他們是經由自我催眠到達這些孤島，所以同樣也需要經過催眠以能重新取得這些
經驗。亞力在經驗重現時，其實就是在催眠狀況中。」

--柯斯拜瑞醫師，以催眠手法進行治療的原因

7. 學會去控制解離的狀況，讓他感覺安全，他覺得夠安全，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面對
「讓他感覺安全，這是最重要的。」

8. 亞力曾經受過一些創傷，因為當時他年紀還小，無法承受這些痛苦，所以他為了拯救自已
不至於瘋狂，而出於本能地，發明了其他的人格來承受這些事情，直到他年紀夠大，有足
夠的力量來面對時，才揭露出來。

9. 神奇的思想(magic thinking)：很小的孩子會真的認為他們的父母像上帝，能夠看透他們
的心底。他們會覺得父母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

10. 「我氣你還有另一個原因。」(亞力)
「什麼?」我的反應簡短急促。「又怎麼了?」(凱洛)
「那天你說你多恨我，你說你要我停止要求你為克莉絲汀做的事付出代價。以前那時候的
你還不認識我，一部份的我了解這一點。你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我，但是…但我要你付
出代價是因為----其實這很沒道理----可是我一直覺得你應該在我很小的時候保護我。
我一直在怪你，怪你讓我發生了這些事。」

亞力用深刻的、閃著金光的綠色眼睛看著我，他的話說進我的心裡。「媽，你在那裡?」
「他說為什麼你沒來救我? 你是我的媽媽。」

當我了解他話中完全的含意，當我了解這份情感聯繫有多深刻，我的防衛立刻融化，
為此刻的喜悅與勝利而狂喜。我們繞了好大一圈。這是比爾告訴過我的神奇的思想。我
記得他解釋過小孩子會認為他們的父母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做到，而我知道只有真正
屬於你的孩子，才會怪你沒有保護他。

這漫長的、艱辛的重生過程終於完成了。我兒子說的話很有道理，是全世界最有道理的。

-- from Carol Smi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