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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微笑,映過了充滿水氣的玻璃,265公車載著滿滿的乘客回去了,也載著我的心跟著她回去了
她,喜歡紅色。

前一晚,在捷運大安站街角的S咖啡,待了兩個小時,帶了本素描本,兩枝筆還有一支傘;
十二月的台北有各種面像,有時冬天的太陽會烤的讓人昏頭得無法辨識季節,有時濕冷的寒流滲入厚重的大衣內,令人難耐,不管如何,都是無情的。今晚的天氣,有著適合這月份的溫度與濕度。

星期五晚上,總有這樣的習慣,一個人,到咖啡廳裡放縱一下自我的靈魂,漫無目的的書寫或是畫圖,想更接近一些期望的未來。
20歲的年紀,在台北,找不到定位。
今天放棄最適合台北的交通工具,一個人走到了這裡,二樓不靠窗的位置,這是第三次坐這位置了;
濃濃的咖啡香早已滲入了木頭的桌椅中,我想台北人多半是依賴於這濃厚的香味,所以才進咖啡店的,期望離開後,身上能沾些咖啡香。
台北人期望身上有股咖啡香。今天卻不被這樣的味道所迷惑,維持不屬於這空間的清晰腦袋,在這千禧年的前夕,我應該呈現怎樣的面貌去面對一個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陌生女子。

每個人對第一次見面都會期望有些超出自我的表現,穿著好看一點,應對的表現好一點。現在,我也這陷入這樣表面的迷思當中;放下筆,決定到一個屬於清晰思緒的地方,從大安站走到敦南誠品並不遠,但卻是第一次走。

有時真的不曉得天氣在濕冷個什麼勁,富有水氣的空氣,像是自己會找路似的,總會攢進在衣物的最內層,與皮膚貼近的那層,同時也鑽進襪子裡,真令人厭惡。在冷風中的小雨下,不自覺的為這股討厭的濕氣生了個無奈的悶氣,也還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二十四小時的敦南誠品,給無奈的台北人一個最佳的安身之處,跟書藏在一起,人也好像多了份雅。
當下還是沒有情緒與人和書享受這優越的假象,在書海中,遺忘也找尋過去與將來。
翻了幾本雜誌,找了角落坐下來,等著國中L同學的電話。
在走來這裡的路上接到L同學的電話,他說:他心情不好,需要找人喝一杯。
我說:我也沒事,約在誠品吧,星期五晚上,不到那翻點書有點過意不去。

近十二點,電話響了。他說他馬上到,我也不在意的繼續看完手上的雜誌。兩個人,搭了計程車到了師大路。十二點多師大路以不同於早先熱鬧的印象了;也許也是因為飄著細雨的關係,更顯的格外冷清。

一間不記得名字的店家,沒有真實姓名的服務生,提上了一手啤酒,我倆也為了不知名的理由喝了起來,一言不語的喝光了手裡的啤酒。

他說:換個熱鬧一點的地方吧。
走到了和平東路與金山南路的交叉口附近,進了一間位在二樓的酒吧,兩個人坐在櫃臺上,還是一言不語的一杯杯喝了起來,他心情不好了理由也沒在今晚出現,我也還是在想著明天下午的約會該怎麼辦;唯一不同的是原本清晰的思緒逐漸模糊了,一杯一杯的威士忌也令本來就想不出答案的腦袋,更加的暈眩了,我醉了。

L同學也醉了,剩下的記憶,只是一張張片段的影像。
吧台旁把不到妹妹的老外 
計程車 
L同學的房間地上 
黑漆漆的影像,一張張掉進黑洞裡,沒有光了。

早上醒來頭還是很痛,不過睡飽了倒是。
問題的答案如同L同學心情不好的原因依舊的未知,不過感覺到位了,想說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就表現的跟以往星期六的我一樣就好,不過當然不是現在這付樣子,告別了還在床上昏迷的L同學,一個人徒步回家;
每每喝醉的隔天,總是覺得世界變的安靜多了,往來的車聲也小了,一切事物也因為失去了聲音,看起來都慢了那麼一些些,也令人更能看的清晰的一些。

回到家,昨晚手機內由家裡撥出十四通的未接電話,並沒有喚起太多家人的疑問,我洗了澡,決定再用睡眠來渡過見面前的可能會難熬的幾個小時。

出發前,在家吃了頓飯,帶了把紅傘,往信義路與敦化南路的玉山銀行走去,那是我和她約定的地點,離我家走路只需十五分鐘的路程,卻感覺格外的遠;在走到玉山銀行的斑馬線時,我用我的紅雨傘阻擋了我的視線,我不敢看,如同演員上台前的最後掙扎,低頭猛K著手邊的台詞,我也伸手進口袋找尋我的台詞,卻早已被遺留在昨晚的每個場所裡了。



回家走在路上的雙腳,早已習慣被冰冷雨水浸濕的刺痛,心中卻只有那透過玻璃後的笑容,覺得很溫暖。


她的微笑,映過了充滿水氣的玻璃,265公車載著滿滿的乘客回去了,也載著我的心跟著她回去了
她,喜歡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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